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都说她“又温柔又凶残”,她说:语言是一个人能拥有的最重要的权力

新读写 2021-04-17

The following article is from GQ报道 Author 杜梦薇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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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文来源公众号GQ报道(GQREPORT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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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一季《脱口秀大会》,有人喜欢李雪琴,有人就喜欢杨笠。喜欢李雪琴的“丧”,喜欢杨笠的“犀利”,虽然她们都无缘冠亚军。


      杨笠总是能用最快的方式将生活和心理上的障碍解决掉——来自身体的、家庭的、社会环境的。背后的原因很朴素,她想活得舒适,她对不舒适始终保持最低限度的耐受力。一旦出现,她就马上进入到观己观人的反思之中,“一定得搞明白是怎么回事”。


      成为脱口秀演员后,这些障碍变得更好解决了。“语言太具有迷惑性了,一旦你表达出来就获得巨大的释放和安慰”。她在段子里写性别歧视,写失衡的两性交往和一切不舒适也说不通的事,“语言真是一个人能拥有的最重要的权力”


     在中国,即使陆续有综艺节目推出,脱口秀仍是一个小众文化。在杨笠看来,这个行业没有所谓的主流,谁今天站在了台前,谁的话题就是当下的主流。而“女性吐槽两性情感关系”看起来成为一种主流的表达,是这种小众文化和社会互动的必然结果。


      从三年前的#metoo运动出发,在两性话题的频繁争论到沸点的时候,杨笠在脱口秀表演里的一句话按下了那个一触即发的开关。


      女性身份给杨笠带来了表达上的独特性,这是她反感媒体把“女脱口秀演员多不容易”当做采访主题的原因,也是一部分人用“收割女性”“财富密码”来总结她走红的原因。但这个问题的根源总是令杨笠困惑:为什么因为你是个女性,你做一切都因为“你是个女性”?



      以下是杨笠的自述。



按下一触即发的开关


      “他明明那么普通,但却可以那么自信”播出后,看到评论时我才意识到(舆论)已经这么激烈了,真的有点把我吓着了,我很害怕,好像你突然卷入了一场剑拔弩张的战争,网络上的用词也很凶嘛,会使用暴力威胁的语言,我就觉得好像很多男的都恨我。你说打,我也打不过他们,我咋办啊。


      可能因为我明显地说了某个字眼,但那字眼在我看来是一个玩笑。如果你看整个一大段,我讲的都是无伤大雅的事,我没有真的在讲一些男女有真正利益冲突的事。我选的角度是感情啊,是交朋友,都是太小、太玩笑、太儿戏的事情了,但是大家依然觉得不开心,依然会往到那么深的矛盾上想。


      相比上一季,我是按照一模一样的想法和方式在创作,在话题和尺度上,我完全没做任何改变,只不过是我更熟练了,技术更好了。我甚至觉得我这一季更柔和,我的话题没有去年更凶、更直白,很多措辞都很克制,因为我人成长了,我没有上一季那么愤怒了。


      所以我觉得是环境变了,不是我变了。大家心里的情绪积累比去年要多很多,所有事情已经到了一触即发的时刻。我只是一个没有意识的人,突然就碰到了一个开关。


      评论里,我比较介意的是一些词,比如说“财富密码”,有人说我拿女权这个话题挑起两性斗争,当成“财富密码”。我是一个脱口秀演员,我的目的是讲笑话,我不可能抱着一个挑起什么争斗的点,这对我有什么好处呢?而且我跟男的相处得挺好,我也很喜欢男生。我都不知道现在该怎么解释这件事,这个是我最委屈的。



      我还感受到一件事,就是其实我那一篇(稿子)也吐槽了女生,但没有什么女生骂我,可能因为女生习惯了,她听那种话听太多了。而有些男性只看到(吐槽)男性的部分,他们就是听这种话听得少,但我还是没想到他们听得这么少。


      现在大家最接受不了的就是我的冒犯性,我让一些人不舒适了。我本身是个对“冒犯与被冒犯”很迟钝的人,我爱看的脱口秀也都有冒犯性,我好像感受不到那个冒犯性。如果我真的知道大家这样想的话,我有可能会拿掉一些段子,比如拿掉垃圾那句话。


      说实话,我们这个工作,面对的舆论量特别庞大。大概从去年开始,我早已失去了对别人的“责任心”。我觉得这些事都不值得我去受伤害,如果真的有风险,我会为了不影响我的工作而去拿掉它。


      即便这样的舆论环境,其实我是退得非常少的人,是几乎没退的人,因为我后面几期还讲了这些话题,我很倔,到时候我把微博卸了就行,演出对我来说是最重要的。但是如果真的遇到什么事,我是会退的。我为什么不退啊?我为了谁扛在这儿啊?我就是一个普通人,我为什么不能为了自己往后退呢?




我想活得更舒适


      我的女性意识的启蒙并不来自教育,我不怎么看书,尤其理论的书我更不看,《第二性》我只看过几页,也没有人跟我说过这个,都是自己乱想的。


      可能因为我足够关注自己,我天生性格敏感,吃不了苦,可能有些人就认了,但我不行,我就是想活得更舒适。如果我不舒适,我就会想,这是我的问题,还是别人的问题?我一定要把这个事情搞明白。那可能截止到现在,我想到了一些自我的问题,也想到了一些别人的问题。


      我之前在微博发过说,我想写一个专场,演十场,五场只卖女观众,五场只卖男观众。我想讲贼私密的、女生的感受,身体的或者情感的,主要是身体的。同样的内容,我想看一下两性的差异究竟大不大,但我现在不用做(专场)了,我看看我的微博评论就知道了(笑)。



      我天生对身体没有顾虑。为什么不能说呢?我不懂,我听男生讲生殖器,我也不觉得难受,不是因为我是女生我才能听。我觉得它就长在那儿了,就是可讨论的。我想解放我自己,也解放和我有一样困境的人。


      大家都遇到过那种情况,有的同学例假来得早,月经弄到凳子上,大家就嘲笑她。我小时候的身体耻感被发育焦虑给替代了,因为我什么都比别人晚一步,我月经来得也晚,身体发育也晚,我就很渴望,觉得那是大人的标志。


      我第一次来例假是初三,很多同学初一、初二就来了,所以从初二开始,我就每天跟我妈说,为什么不来月经,为什么不来月经,我是不是有病。我妈也从来不避讳,她对什么事都不避讳,这就是没有文化的好处——没有文化,就没有文化压迫。


      我最近接受很多采访,大家会去探究我的这些观点是怎么形成的,是什么时候意识到的,其实我对这些都很懵懂,我没有真的受过女权的教育,甚至也没有那样的自我教育。


      我小时候去同学家玩,他爸爸特别爱抱我,放在腿上,或者把我抱起来,用胡子蹭我的脸,你能感受到不舒服,但当下也说不出什么。


      女孩在小的时候遇到这些事你是没办法定义它的,甚至当时你告诉父母了,他们也没有办法告诉你这件事叫什么、你应该怎么做。我甚至现在都不知道该怎么定义。



      我们家就像我段子里说的那样,一个养猪的传统农村家庭。我们家吃饭,是一个长桌,我爸有一个固定的位置,那个位置原来是我爷爷坐的,其实跟礼仪没啥关系,长桌嘛,基本菜都摆在那一块儿。


      我曾经试过让我妈坐在那个位置,然后我爸进来了,我们所有人都不动,就假装没有看见他,我就想看我爸会怎么样,结果他就站在我妈身后,一直这样站着。然后我们所有人就笑了,我妈又把位置让给了他。


      我爸是个很固执的人,他在对我不满的时候常常会说一句话,“你怎么这么不懂事”,这就是某种权力不对等吧。按理说“我不喜欢、我不想”,它应该是一个可以被接受的理由,但是我家是接受不了的,你一定要我生病了或者我怎么了,才被认为是理由。


      我的那种不舒适,就是一种不服吧,我就是会想凭什么?


      我讲脱口秀之后,我爸还是经常会在他的朋友面前让我演一段,我就各种开玩笑糊弄过去。他其实人挺好,他不打人,不骂人,甚至和我妈都不怎么吵架,但是我还是不想活成我妈、我奶奶那样,就是做饭,种地,照顾家庭,小时候我们家开商店什么的,她们还要顾店——这些事情我都不想干,所以小时候我就一直说我不结婚。


      我那时候是非常极端的,觉得我爸虚荣,他在追求一些没有意义的东西。但我长大以后渐渐没有那么尖锐了,我能和我爸和解,我不想把这件事放到一个上纲上线的程度了,就觉得算了,他只要开心点就行了。


      那你向往的生活是什么样呢?就只能看电视,我太爱看电视了,看到头疼我都在看,就很渴望像电视剧里那样谈恋爱,我可太(喜欢)浪漫想象了,但是我从小其实就没怎么谈过恋爱。


      我有一个很长的时间段,一直到大学,就觉得是因为我长得不好看,所以才没有人跟我谈恋爱。我就觉得那凭什么就只能跟长得好看的谈恋爱啊,为什么这些人都这样啊(笑)。但后来发现也不是因为长相,我那时候太丧了,谁会想跟我谈恋爱啊。


      其实我所有的出发点都是为了解决自身的问题,我想如果我真的长得特好看,从小男生们都对我特好,特照顾我,可能我也就不会说脱口秀了。




在舞台上发展出一个自己来


      我小时候很乖,其实就是在忍,一直在想等我长大了我就怎么怎么样。就像《猜火车》里那一大段台词,“选择职业,选择家庭,选择个该死的大电视......但是我选择不选择”,小孩就是选择不选择,他不能放弃任何事,觉得长大了有无限种可能,能成为想成为的任何人,但从毕业到现在二十八九岁,我深切地感受到我的人生要选择一些事情,放弃很多事情。


      毕业后,我只做了半年平面设计师,但换过两家公司,我总是给不出甲方想要的东西——设计需要非常专业,我总是听凭感觉。很快我失去信心了,觉得是不是我没办法靠脑力在社会上谋求一份职业?那我就选个体力的,我去了我家附近的剧场做场务。


      做设计你得全心全意替客户着想,做场务你不用管我心里想什么,我只要把你领到座位上,那个座位是对的就行了。我每天走路上班,头几个月我可快乐了,每天和小朋友打打闹闹,但后来我又觉得不舒适了,这个事情从自我价值上,填不满我自己。


      我就辞职回家,我当时对整个人生都没有信心了,非常低落,就画画、看电视,看到了《吐槽大会》,我就想做一件贼出格的事,当时的心态是去你的,我上台讲讲笑话好了。


      在那之前,我只看过黄阿丽特别火的那个“小眼镜蛇”专场,看了《吐槽大会》以后,我才只知道也中国也有脱口秀,我就百度搜了一下,“北京 脱口秀”,就看到北脱(即北京脱口秀俱乐部)在招新,说下周你就可以来演,我就去了。


      我已经不记得我演了什么,就记得十几个人表演,最后四人通过,其中就有我。也是运气好,当时俱乐部负责人田老师的理念就是,新人要尽快上台,去台上练。



      我是有点天赋,我的想法和角度不太一样,而喜剧就是需要意料之外的角度。但我觉得我更大的天赋是我不听劝,这个工作如果你特听劝,尤其是一开始就听,你很容易变得特普通,就变成跟那些劝你的人一样。但我就不太听,我比较相信自己,觉得我都有舞台了,那我就要在舞台上发展出一个自己来。


      当时一个资历比较深的演员跟我说,你知道吗,如果一个演员在台上讲了阴道、大姨妈这些词,大家会笑,但那是一种尴尬的笑。我当时想,别给我来这套,那我还觉得你突然大声说话把大家吓到了,观众才笑呢。


      我不能让他来定义,我已经有舞台有观众了,我是不相信第三者反馈的。但当时有几个女演员就不讲了,过了一两年以后她们才又意识到我可以这样讲,我应该这样讲。


      我离开北京决定去笑果有一个节点。有一天,我在一个很小的club里演出,我们有十来个演员,几十个观众,一束追光打下来,气氛特别好,演员一上台,观众反响就特别热烈,你就觉得在这个空间里一切情绪都被接受了,大家贼有爱。


      我演完站台下看,场子里很热,灯光一打,你看到蒸腾的水汽,朦朦胧胧的,我当时整个人都抽离出来了,我觉得这一切太美了,美得像假的一样。


      整个外面的大环境是那样的,但这有一个角落是这样的。我当时就决定我一定要离开这儿,我要去外面接受残酷的现实,看看这个世界已经真实地发展到什么程度了。


      我觉得大众和小众都是我们幻想的群体,只有市场是真实存在的。我不觉得大部分人或者“更高级的人”认可了我,我就有多开心,在我看来都是没有意义的。说直白点,如果你要说我作为一个表演者什么时候得到认可了,那就是我的票特别好卖的时候。



我讲的是,生活里把我气笑的事


      你要问我有没有感到表达被压抑的阶段,我觉得有,但不是别人压抑我,是那些表达就不是正当的要求,你没办法要求别人真的听你内心的想法。


      如果你生长在一个知识分子家庭,可能你每天坐下来和父母聊聊哲学,聊聊人生逻辑。但我的家庭,我从小身边的人,都是只有具体的事情才聊,没有事就不说话。长大后,可能会跟朋友聊职场,聊失恋,偶尔也会讨论一个观点或者对生活的观察,但听得人太少了,还是觉得不满足。


      刚上台时,我感受到一种释放感、发泄感,这对我来说非常重要,因为那会儿也没有钱,但我就是很想做这件事。我也很快就得到了行业内大部分人的注意,普遍的评价是我很硬核,很带劲儿,觉得你很美式(脱口秀),段子不是那种生活趣事。


      我其实从来没有考虑过我的段子是什么主题,我感兴趣的就是我们现在生活中的一些不舒适的事,一些不合理的,或者说不通的事。可能这个事让我很生气,把我气笑了,我就觉得好好笑啊,怎么会这么荒谬。但因为我是个女生,自然很多事情变得像是一个女生的烦恼。



      我在很多采访里都讲过这个故事:我还在线下演出的时候,讲了一个关于女性的段子,角落里有两个男性穿着衬衫马甲,拿着红酒,说了一句“好骚啊”。这对我甚至不是冒犯,而是更底层的——他让我怀疑自己了,我是不是在台上发骚了?就是他这个反馈是我没有意想到的。但现在如果还有人说这样的话,我不会再受到伤害了,我只会觉得太可笑了。


      比如现在有人跟我开性别上的玩笑,给我贴标签,我不会觉得这人特坏,就觉得挺蠢挺傻的,我就想如果你小瞧女的,你是一定会吃亏的(笑),我不会直说你怎么怎么冒犯到我了,我会笑一笑,然后可能默默写成段子。


      脱口秀厉害就厉害在这儿,你用这些事逗笑了别人,别人收获了快乐,你就可以讲这些生活的烦恼。如果我不是来讲笑话,他为什么要听我说话,我是谁啊?


      也是讲脱口秀之后,我意识到语言的迷惑性是非常大的,什么事情你一宣布出来,你就觉得做得到了,语言真是一个人能拥有最重要的权力。你失恋了,你非常难过,你跟朋友一说起这人怎么怎么样,你就好一点了,这不是因为别人知道了,而是因为你拥有了解读的权力。



我不讽刺“敲门”的女生


      从做这一行那天开始就有演员跟我说,你是女演员,你走的路和男演员是不一样的。他的意思是说,你不要担心,女演员是很容易出来的,因为太少了。


      说实话,在讲脱口秀上,我感受到的性别优势是大于劣势的。我就是独特啊,我在性别上跟他们不一样,生理构造不一样,对很多事情的感受不一样,那对于一你在台上做表达的人来说,独特是非常重要的,你能说出一些别人说不出来的东西。


      这也是有时候那种特常规的两性采访我不愿意参加的原因,它的主题就是女演员有多不容易。我说不出来,我感觉我和男演员面临的问题都是一样的,就是怎么找出自己的独特性,写出好笑的段子。


      但是我也不敢说全是优势,因为我相信是有结构上的问题的,但结构上的问题太复杂了,我没研究过。我只能说,作为个体,表演创作上是没有(性别歧视)的,但是日常工作中就跟所有行业的女性一样,是一定有的。


      比如你去到了一个工作的聚餐酒局,有一些你根本不太认识的人,你分明能感受到你的角色在他心目中是什么样的。明明你就是正常地坐在那儿,他就是觉得你是陪着谁坐在那儿的。


      这就像我讲“女脱口秀演员敲门”那个段子,我不是为了讽刺“敲门”的女生。她向男性撒娇示弱,说我不行,你帮帮我改改稿子什么的。我的初衷就是,可以啊,你为什么不让她示弱呢?



      为什么男性的优势就是优势,女性的优势就是“她在利用她是个女的”呢?比如他们会说女性在职场上就是更感性,爱哭,会影响工作,而男性就是更理性。但为什么在职场中就必须要理性驱动,我觉得感性驱动也可以啊。


      我不觉得谁在故意压迫谁,我们生活在同一种被塑造的环境里,大家都有盲区。我想用一个极端的例子(敲门人)来说,不要给女性设限。就像很多人觉得我是利用女性优势嘛,那我为什么不能利用女性优势呢?我为什么不能去做一个我擅长的事情?


      我希望更多的女性能被理解,我愿意站在她的角度去考虑事情。我选择不结婚,但是我不想说选择结婚的女性就不对,我就觉得只要这个对你更好,你可以,你是正当的。


      我今年的表达欲弱了很多,但对工作的欲望强了很多——我一定要把这个节目录好,我想成为一个更成熟、更优秀的脱口秀演员。我的观点非常普通,我不相信我能洞察一个别人没有洞察到的东西,我相信这些东西很多人都想过、写过,甚至都被谈论烂了。我唯一的价值是我说的比别人好笑。


      我一点不担心表达欲会枯竭。如果你真的有强烈的表达欲,你就要吃很多苦,如果一个人没有表达欲,说明你对一切都很满意。所以,有表达欲我就表达,没有表达欲我就幸福着。


      我现在职业很顺利。我就害怕自己生病,害怕家人生病,我的焦虑都来自于这个。


      半决赛前我做了一个小手术,切除子宫内膜息肉,全麻。我是一个人去的,中午12点做完,我在医院楼道的床位上躺了一会儿,本来答应朋友说我要点一个特好吃的外卖,但我当时动都不想动,隔壁床有一个大姐和她老公一起来的,他们给了我两个小蛋糕。


      当天晚上我就去演出了,因为之前都定好了,我还演了两场,演到12点,但脸色特别差。


      过年期间我爸爸生病了,而且也很难治。当医生说我子宫里长东西的时候我特害怕,我就怕是癌症,后来不是嘛,做个手术就好了,于是我整个人变得更没有分寸了,上台就更不管不顾了,一切都很无常,这些事情都不重要,只要当下痛快。


      当我真的内心认同我是一个喜剧演员后,我看世界的目光都不一样了,仿佛生活中遇到的大部分痛苦的事情我都能笑着把它说一下。


杨笠本季《脱口秀》精彩集锦


作者:杜梦薇

编辑:靳锦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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